白斑风 http://www.jk100f.com/baidianfengzixun/jichuzhishi/zhiliaowuqu/36037.html第号床的故事
各位好,我是盖爷。
随着惊人院规模不断扩大,我院收容病人的数量日渐饱和,为更好开展研究工作,特遴选出“惊人特派员”,负责调查全球范围内的非正常事件。
作为退役刑警,我被要求负责“惊日有罪”项目,协助我的后辈,临安市市局副局长殷司进行案件调查。而近期,一位自称“夏特克”的极度危险分子频繁在临安市犯下罪行,不可避免的,我们踏入了这趟浑水。
第二案——暗黑福利院。
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,刮在脸上几乎能划出一道口子。
龙苑盛景别墅小区里一派冷清,只有保安小陈还在恪尽职守地巡逻,其他保安早就躲进休息室围着烤火器取暖。
屋子里很暖,窗子上结了一层霜,烤火器上的火腿肠和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“所以我说,小陈就是个傻子。”年长一点的保安把红薯翻了个面儿,往窗外看了一眼。
焦酥的火腿肠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响,炸出一缕令人垂涎的香。老保安从马扎上站起身,正了正大檐帽:“你们先吃着,留点给小陈,我去换他。”
老保安拉开门,一股刺骨的寒风钻进了休息室,其他人打着激灵囔囔:“快关门,快关门!”
老保安露出一嘴黄牙,嘿嘿一笑,钻进了冷风里。
此时小陈正巡逻到一幢别墅前,忽然被个匆匆离开的男人撞了个趔趄。那人是个生面孔,一脸慌张,正打算落荒而逃,就被小陈一把薅住了脖领。他抡起手臂挣脱,一溜烟便逃得不见了踪影。
只留下地上一根沾满鲜血的铁棍。
小陈被甩倒在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这一瞬间,他看到了别墅门前的台阶上殷红的血液,正从门缝里缓缓流淌出来。
老保安见状,也不顾去追那个疯子似的人,赶忙来到小陈身边:“小陈,你怎么样?”
小陈指着别墅的大门,颤抖着声线,道:“叔,报警吧,可能死人了!”
“什么案子?”
“还不知道,是你同行报的案。”殷司手肘搭着车门,支起胳膊撑着脑袋,斜眼瞟向坐在副驾驶上的人,“盖爷,你学学人家在岗在位的责任心,能不能别跟着我了?回惊人院吧,那需要你。”
盖爷打开车窗,让冷风一股脑儿灌进警车里:“保安和保安也有不同,我现在有更艰巨的任务。”
“啥?渗透到警方内部?”殷司讽刺他。
盖爷抿着唇,没有回答。
警车停在小区门口,殷司下了车,老保安向这边小跑过来。
盖爷也下了车,他看向殷司,问:“你什么时候去惊人院?”
“以后再说,让我先办案。”殷司挥手打断,看向老保安,“物业在哪儿,备用钥匙取来了吗?”
老保安点头,发愣地看着殷司身后的马路上,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至。
进入别墅,内部装饰得富丽堂皇,一看这户人家境就不简单。
法医向殷司汇报初检结论:“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在3个小时前,死因为钝器连续击伤致死,凶器为一根铁棍。”
痕检补充道:“上面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指纹······”
目击证人小陈受伤昏迷,医院治疗,现场只剩下老保安亦步亦趋地跟着殷司,期望能提供上什么线索。
老保安说:“袭击小陈那人的背影,跑步姿势左摇右晃的,不像是正常人。”
殷司再一追问,发现还有更离谱的。
老保安说:“这死者不是小区的住户。”
殷司看了死者一眼。死者面部着地,只穿着一条短裤,浑身上下布满了被钝器击打的伤痕。现场被凶手清理得干干净净,只有血迹从客厅一路延伸到门口。
“虐杀。”殷司意味深长地总结,“究竟什么深仇大恨才能让凶手将他虐杀致死?”
痕检摇了摇头,道:“副局,问题有些严重,你知道死者是谁吗?”
“谁?”
死者的身份令警方震惊。
临安市福利院院长——齐金鹏。
齐金鹏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儿童福利事业,为此他的前妻杨芳和他离了婚,并带走了他唯一的女儿杨晓茹。他的舍己为公不仅为他赢得了社会各界的尊重,更让人们在这个薄凉的时代看到了人性的光辉。
他曾被媒体大肆宣传,被称颂为时代的楷模。
但他忽然横死,如同一座丰碑坍塌,引起了社会各界一片哗然。
警方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,这件案子成了一颗烫手山芋,处理不好的话,单单市民的口水都能把警局淹没。
殷司肩上的担子已经压得他透不过气。在他的办公桌上压着一张纸,医院出逃患者的名单。
孙成、姚如礼、范正祥、齐新钊、张伟乔、高晗······
其中,范正祥的名字已经用记号笔勾掉,代表他已被捕。
在名单的最后,殷司用红笔加粗标注了一个名字——夏特克。
这一次,会不会又出现名单中的某个人?
初见杨芳时,她刚刚从美容院回家。也许是因为刚做过皮肤护理,杨芳整个人容光焕发,完全看不出已年近五十。
殷司表明身份,杨芳客气地将殷司让进屋。
说明来意,杨芳先是感到惊讶,随后轰然大哭起来。
夫妻一场,听闻前夫的死讯,杨芳难免情绪激动,殷司能理解,但他不知如何安抚,只能等她平复心情再继续询问。
殷司在客厅里踱步,看见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张杨芳与少女合影的照片。
这时杨芳已经平静下来,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声音嘶哑地说:“那是我女儿杨晓茹。”
“她现在在哪?”
“我和她爸离婚以后,她就出国留学了,现在还在国外。”
殷司点头:“你和齐金鹏多久没联系了?”
“离婚以后,我和他就断了联系。算起来已经有十年了。”
殷司沉思片刻,道:“关于她父亲的消息,先不要告诉她,一个女孩孤身在外,听到这样的消息,很容易承受不住。”
杨芳感激地向殷司说了声“谢谢”,又起身抓住殷司的手,哽咽道:“警察同志,您一定要抓到凶手,齐金鹏是个好人,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临安市的福利院建在城郊,两栋高大的建筑涂着淡粉色的涂料,充满温馨的感觉。
院长的死讯似乎还没有传回来,孩子们在院子里打打闹闹,员工则围坐在一起聊着家常,一派其乐融融。
殷司的出现令人们诧异。
同样诧异的还有殷司,他很难想象,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,齐金鹏怎么会和人结下仇怨。
当殷司说明了来意,员工们的表情复杂,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,有的人沉痛地低下了头;有的人抽闷烟一言不发地离开。
问及齐金鹏是否曾与人发生过冲突,员工们纷纷否定。财务是最先从院长逝世的噩耗中镇定下来的,他说:“五十多岁的人,早没了年轻人的莽撞,哪儿会和人起冲突。”
殷司仰起头,仰视两栋楼间几净的窗户。
此时正值中午,阳光刺眼,玻璃窗投下的光影撒在院子里,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矩形光斑。一位员工带着孩子们在光斑上跳来跳去,许是听见了殷司刚才的话,他顿了顿,招呼着孩子们回楼了。
就在殷司提议去齐金鹏的办公室看看时,楼门中忽然闪出一个瘦小的身影,远远地朝着殷司吐了口口水,但他很快被那位员工抱进了楼里。
在员工的身影消失在阴暗的楼门中前,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殷司一眼。
其他员工们急忙解释:“那孩子患有智力障碍,小时候被爸妈扔在福利院门口,是院长把他抱回来养大的,他见生人就会这样,不要介意。”
殷司不以为意,为了缓解尴尬,财务带着他上了另一栋楼。
拾阶而上,顶楼最里面就是齐金鹏的办公室。
财务说:“警察同志,您进去吧,我在外面等您。”
殷司没拒绝,也没合上门,让财务能够在外面看到他的行动。
办公室的陈设简朴。在办公桌的抽屉里,躺着一个鼓鼓的信封,里面是一沓景点门票和外出用餐的发票。
门外的财务似乎无心监视殷司的举动,倚着门框,脚尖抵在大理石地板的边逢儿出神。
趁着这个当口儿,殷司抽几张近日的票据塞进袖管里。
他要查清齐金鹏近日都在和什么人接触。
随后两人一同下了楼。
“今天出任务,带的现金不多。”殷司拿出身上所有的钞票塞给财务,“这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财务受宠若惊地定在楼梯上站住不动。殷司难得露出笑容:“拿这钱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,天冷了,吃几顿肉总够了。”
财务推辞不过,接了钱,连连道谢。
离开福利院的时候,院子里空无一人。在这清冷的季节里,空荡荡的院子显得格外寂寥。
回到警局,殷司把票据交给技侦人员,化验的结果对比警方指纹库,用餐发票上有齐金鹏的指纹,而景点门票上,却多了杨芳和其女儿的指纹。
杨芳说她和齐金鹏没有联系。
她的女儿还在国外留学。
可就在前不久,他们一家三口还一起出游。这本没什么好隐瞒的,除非杨芳心里有鬼。
杨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齐金鹏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死在别人的别墅里?他和别墅主人是什么关系?
烟灰缸里已经积了满满的烟蒂,办公室烟雾重重,但殷司的思路却好像陷入了迷宫,苦苦寻不到出口。
奔走了一天,还没吃上饭,中午警局订了盒饭,警员给殷司送饭时,一同送进来的还有一个证物袋。
殷司扒拉了两口饭,目光停留在证物袋里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上。
警员解释:“副局,这张卡片压在死者身子下面,看不出与案子有什么关联,但我又觉得它的出现有些突兀。”
殷司拾起证物袋端详,血迹斑斑的卡片上,一面白色,一面被涂满黑色的墨汁,这种墨汁很容易买到,查它的来源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又是这张卡片,案子果然与夏特克有关。
可要确医院被挟持的患者,还要靠目击人的口供。
殷司想到了什么,说:“我们见到的保安说是他同事让报的警,现在那个人呢?”
“医院接受治疗,大冬天摔了一跤磕到头,现在还在昏迷。局长,要不我派车······”
“不用了,”殷司拿起搭在椅背的外套,“我要先去趟小区物业。”
重回小区。
物业经理很愿意配合警方调查,毕竟人死在他的地盘上,不处理好,他没法和其他业主交代。
殷司只问了一个问题:“死者所在的别墅业主是谁?”
物业经理说:“是一华裔女子,名叫Selena·Yang。”
“华裔女子?有照片吗?”
“有,您等等,我们登记了。”
看到业主的照片,殷司冷笑,要来她的联系电话,望着这栋豪华的别墅,迟疑了几秒,先拨通了杨芳的“杨女士,有一个问题要请教您,请问您认识Selena·Yang吗?”
殷司仔细聆听电话对面的声音,在短暂的停顿后,杨芳矢口否认:“不认识。”
区区几秒的犹豫,殷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。
他接着拨打Selena·Yang的电话,女孩的声音清脆,听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清爽感。
殷司没时间循序渐进,直接下了一记猛药:“Selena·Yang,齐金鹏死在了您家里,如果您现在在国内,请立刻赶回来协助警方调查。”
说完,殷司挂了电话。
之后,殷司命令警员对Selena·Yang的别墅进行24小时蹲守,如果她回来了,杨芳的谎言不攻自破。
虽然联系上了业主,但案子仍旧没有眉目。殷司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。
自从医院的患者以来,他就没好好休息过。抓不到夏特克,心中的大石迟迟无法落下。
日暮西斜,天色渐晚,鬼使神差地,殷司竟驶到了福利院门前。
他回忆起初到福利院时,那名朝着自己吐口水的孩子和冷漠的年轻员工。
此刻,福利院高大的楼房渐入黑暗之中,唯有那顶楼某个房间亮着的灯光,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扎眼。
从窗口看,屋子里人影交错。
在院子外踟躇了很久,殷司翻过高高的院墙,纵身跃进院内。
他站在墙角,黑暗成了他最好的伪装。不一会儿,楼内走出了一个人,是那位年轻的员工,坐在楼前的台阶上不知在想什么。
殷司沿着墙边挪过去,在接近员工时突然腿上发力,窜了出去,未等员工反应过来,殷司右手往他肩上一搭,扣住他的关节,左手反拧住他的手腕,将他死死推向楼前的立柱。
那名员工起先还有意识挣扎,见是殷司,便放弃了抵抗。
但他的嘴角扬起了不屑的笑。
“警察?你是好人吗?”
殷司被他问得一愣,手上不觉加了几分力气。
“在罪犯眼里,我不是。”
员工怪笑一声:“那我能相信你吗?”
“你首先得让我相信你。”
员工莫名地松了口气:“你先放开我,我带你去看些东西。”
几分钟后,员工领着殷司来到了孩子们的宿舍。
屋子里安安静静,只有均匀的呼吸声,和偶尔轻微的咳嗽声。
殷司站在一个孩子面前,久久不能平复情绪。
这是中午向他吐口水的那个男孩,他的脸上满是淤青,细细的胳膊用三角巾吊着。
男孩睡得不安稳,瘦小的身体不时抽搐,眉宇间带着重重的恐惧。
“这孩子,我中午见到他时还好好的,怎么会······”
“警察,你以为孩子小就什么都不懂吗?你来时说院长被杀的消息,每个人都听到了,这孩子以为你要为一个混蛋洗刷冤情,才会对你不敬。而那群人又怕孩子以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,所以打了他。”
员工坐在宿舍的空床上仰视殷司。殷司也坐了过去,这是一种姿态,表明殷司与员工现在正平等地谈话。
“混蛋?你是说齐金鹏?”
员工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不,是每个人。”
这件事说来话长,之后的交流,几乎都是员工一个人自说自话。
殷司安静地做了回聆听者。
“福利院成立之初,生活条件极差,又没有什么······油水可捞。齐金鹏对自己被任命为院长心怀不满,总觉得是有人暗中给自己使绊子,才被流放到这么个破地方。因此他变得暴躁,时不时会把气撒在孩子们身上,反正没有人